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伏天书屋 > 女频言情 >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 番外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 番外

好好当当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气压阴沉,很多鱼儿在水中透不过气,都浮上来冒泡。陈十一这个开心啊,这不是正中下怀吗?想得容易,实施起来却异常艰难。不一会儿,不是网散架了,就是好不容易有鱼入网,也折腾得跳了出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陈十一给逮到三条稍微大些的。不过收获最多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溪流边上漩涡的地方,有很多泥鳅在漩涡里嬉闹。她串了树枝,根本毫不费力地逮着泥鳅往树枝上套。提着三条鱼,两树枝泥鳅,清洗干净后,直接往山上走了去。睿儿看见陈十一回来,立即高兴地扑了上来。“姐姐,你真厉害,鱼都能抓到。”屋子里生了火,穿好的鱼架在火堆上面烤。许久没有尝到肉味的几人,都有点垂涎欲滴。这鱼不算好吃,鱼刺特别多,而且腥味很浓,反倒是泥鳅,又滑又嫩,刺不多,睿儿比较喜欢。即便...

主角:陈十一温之衡   更新:2024-11-29 16:4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十一温之衡的女频言情小说《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 番外》,由网络作家“好好当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气压阴沉,很多鱼儿在水中透不过气,都浮上来冒泡。陈十一这个开心啊,这不是正中下怀吗?想得容易,实施起来却异常艰难。不一会儿,不是网散架了,就是好不容易有鱼入网,也折腾得跳了出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陈十一给逮到三条稍微大些的。不过收获最多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溪流边上漩涡的地方,有很多泥鳅在漩涡里嬉闹。她串了树枝,根本毫不费力地逮着泥鳅往树枝上套。提着三条鱼,两树枝泥鳅,清洗干净后,直接往山上走了去。睿儿看见陈十一回来,立即高兴地扑了上来。“姐姐,你真厉害,鱼都能抓到。”屋子里生了火,穿好的鱼架在火堆上面烤。许久没有尝到肉味的几人,都有点垂涎欲滴。这鱼不算好吃,鱼刺特别多,而且腥味很浓,反倒是泥鳅,又滑又嫩,刺不多,睿儿比较喜欢。即便...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 番外》精彩片段


气压阴沉,很多鱼儿在水中透不过气,都浮上来冒泡。

陈十一这个开心啊,这不是正中下怀吗?

想得容易,实施起来却异常艰难。

不一会儿,不是网散架了,就是好不容易有鱼入网,也折腾得跳了出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陈十一给逮到三条稍微大些的。

不过收获最多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溪流边上漩涡的地方,有很多泥鳅在漩涡里嬉闹。

她串了树枝,根本毫不费力地逮着泥鳅往树枝上套。

提着三条鱼,两树枝泥鳅,清洗干净后,直接往山上走了去。

睿儿看见陈十一回来,立即高兴地扑了上来。

“姐姐,你真厉害,鱼都能抓到。”

屋子里生了火,穿好的鱼架在火堆上面烤。

许久没有尝到肉味的几人,都有点垂涎欲滴。

这鱼不算好吃,鱼刺特别多,而且腥味很浓,反倒是泥鳅,又滑又嫩,刺不多,睿儿比较喜欢。

即便没有一丝盐味,大家也吃得很满意。

陈十一吃完,向温夫人说道。

“夫人,还剩了两条鱼,我给大少爷二少爷送过去。”

温夫人点头。

“他们在矿里,肯定特别辛苦,一天到晚地忙碌,还要把吃的留给我们,怕会熬不住啊。”

温之柔摆弄了干柴,抬起双眸。

“十一,路上小心一些。”

往大路一直走,走了大约三里路,看见路上一片片的住房,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有些烟囱还在冒着烟。

再往前走了一里路的样子,一层楼房高的围栏一眼望不到头。

高耸威严的大门,有穿着铠甲的军士不断地来回巡逻。

还未等陈十一靠近,就听得有人冷喝道。

“兵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陈十一吓了一跳,然后又胆大地问道。

“我要给我家人送点东西,可以进去吗?”

一个冷着脸的军士打量着陈十一一眼。

“叫什么名字?”

“温之衡。”

说完,那军士便朝大门里面去了。

不一会儿,温之衡和温之远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到陈十一面前,神色甚是焦急。

“十一,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陈十一摇了摇头。

“不是,我弄了几条鱼,给你们送过来两条。”

温之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低头看着陈十一递过来用叶子包着的滚烫的鱼肉,心里闷得慌。

母亲,妹妹,还有那个娇弱的弟媳,以前哪个不是金尊玉贵地养着,她们哪里会做这些活。

定是这个眼前的这个小小人儿,在帮他撑起这个家。

她的双眸黑亮亮的,杏仁一般带着笑意,甚是好看,只是脸上瘦的凹陷得厉害,她的小时候,应是过得极为辛苦。

“十一,你还会抓鱼,真是厉害。”

温之远开心地吃着焦香的鱼肉,一边忍不住夸奖陈十一。

陈十一笑意盈盈,细心地发现温之衡的手上全是伤口,脸上灰扑扑的,汗水肆意直流。

她见过他风光霁月的样子,如今…

“大少爷,矿场不提供晚膳吧?”

“嗯。”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垮了,以后不要把粮食省下来,家中有我。”

温之衡瞥了陈十一一眼,喉咙哽咽。

“好。”

“大少爷,矿场里有锤子吗?”

“锤子?”

“我今天到那院子里去看了,稍微修整一下,就能住人,如果有锤子和竹钉子,我可以把另外两间房子的屋顶全部修整好,大家就不用挤一块儿了。”

“好,我去想办法。”

回到住处时,房门紧闭,平时在屋外经常跑来跑去的睿儿也没了响声。

陈十一发现房门前,多了很多陌生的脚印。

她们出事了?

她上前急忙拍打着房门。

“小姐,小姐,夫人,睿儿…”

良久,里面一道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是十一吗?”

陈十一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是我,小姐,快开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扑到陈十一身上,嚎啕大哭。

“出什么事了?”

二少夫人在一旁弱弱地说道。

“刚才,外面来了好几个浪荡子,还好我们躲得快,把房门反锁,用身子抵住房门,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温夫人也是吓得一脸白。

“他们一直试图用脚踹开,还好,这房子不怎么样,门还算扎实。”

陈十一心里也很慌。

“不行,这个地方一刻都不能待,他们肯定回去喊人了,我们快收拾一下,离开这里。”

陈十一扶着腿软的温之柔,二少夫人抱着睿儿,温夫人撑着一根棍子,几人在零星的落雨天,慢腾腾地朝院子方向走了去。

陈十一带着她们在院子大门停下。

温之柔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番,眉头不由得蹙起来。

“我们今晚该不会要住这吧?”

陈十一点头。

“就住这。”

几人均是疑惑不已。

“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弄一间房出来,今晚就在这休息。”

这段时间的相处,几人都无条件地信任陈十一。

可能是之前被吓着了,陈十一把院门前的青石板的灰尘清理了一番,让她们坐着休息。

她就着之前的袖布,把院子里的杂草给清理了一条路出来。

厨房里,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借着破烂的屋顶漏下来几缕光,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在不停地晃荡。

她慢慢地朝里面摸索,里面有一个大灶台,令人惊喜的是,灶台上,那口大铁锅竟然没有被带走,好好地镶嵌在灶台上,这可值好些铜板。

灶台边上,有一个木质的碗柜,缓缓打开,看见几个残缺不堪的瓷碗,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找了根长棍子在灶膛里捅了捅,棍子好像抵住了什么东西。

她撸起双手,往里面一掏,指尖似乎被什么割裂,传来剧痛。

“嘶…”

她缩回手,看着汩汩流血的指尖,用灶膛里的草木灰抹上,止血后,用袖布包了手,又往那寻去。

终于,一把生锈的菜刀,被她扒拉了出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

“啊…”

院门外,忽然传来几人的尖叫声。

陈十一急忙提着刀和棍子往外面极速奔去。

只见,从一人高的草丛里游出一条菜花蛇,菜花蛇身子极长,细小的脑袋吐着蛇信子,不停地晃来晃去,似乎很是恼怒有人打扰它的美梦。

她连忙一棍子朝蛇头上挥了过去,把那蛇打得晕晕乎乎的,正要逃走,她菜刀一剁,直接把蛇砍成两节。

血溅到陈十一的脸上,温热又腥臭。

睿儿脸都吓白了,眼眸颤巍巍地看着陈十一,紧紧扒着他母亲的衣袖,一动都不敢动。

陈十一把蛇身提了起来,笑道。

“睿儿,今天晚上的晚餐有着落了。”


陈十一顺着郑大哥的指点,找到了汩汩冒出的清泉。

清泉在一处山间,山上栽满了山茶树。

许多茶树的枝头,长着一片一片玲珑剔透的茶包。

茶包水润清甜,生津止渴,这还是一起打水的小孩子告诉自己的。

她采集了一些,用上衣的下摆兜着,赶忙转了回去。

回到木房子的路上,她很远就看见温之柔,踮起脚尖,一直朝自己走的方向望来。

看见十一的身影,温之柔紧绷的身子欢呼雀跃,忙向十一奔来。

“你找到吃的了。”

温之柔的眼眸很是闪亮,特别是闻到那一股散发开来的食物香味,更是开心得不行。

几人围着食物坐了下来,一打开荷叶包,几块淡绿色的蔬菜饼映入眼帘,浓郁的米香混着菜香,这对很久未曾好生吃过一顿饭的人,是多么巨大的诱惑。

一个人分了一片,温家都是教养极好的家族,即便再落魄,那与生俱来的行为举止,细嚼慢咽,让陈十一觉得自己很是格格不入。

睿儿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显然还没吃饱,不过他甚是懂事。

“伯父和父亲还未用饭,我们留些等他们回来吃吧?”

温夫人揉了揉他散乱的发丝。

“我家睿儿长大了。”

温之柔拿着茶包问道。

“这和之前的榆钱好像不一样,吃起来更有甜味。”

陈十一有点心不在焉,她还在想着那栋房子的事情。

肚子稍稍填了东西,饮了一口水,她又走到被废弃的那套院子。

院子的位置很好,正面是溪流,背后靠着山,院子左侧是一大片平地,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一块菜地,不远处,一大片竹林飒飒作响。

而且,这套院子离风鸣矿洞也不是很远。

这真的太适合他们目前的处境了。

她觉得还是应该打听清楚这套院子的情况再说。

她往周围的地方四处打量,在离他们一里地的半山腰上,刚好也住着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比较殷实。

熏黄色泥房子的墙面上挂着几串猩红的肉干,与白色的大蒜齐头,屋檐廊下,随意摆放着一个大木笼子,有鸡的叽喳声,院子比较凌乱,到处都是灰尘和落叶,似乎很久没有打扫,房子右侧,一个矮木桶里装满了旧衣衫。

陈十一想,这样的地方究竟会住着什么样的人?

忽然,一把明晃晃的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

冰凉刺骨,陈十一这会一动都不敢动。

身后,一道狷狂的沙哑声音响起。

“你是谁?到我家门前逛来逛去,想干什么?”

陈十一急忙回道。

“大哥饶命,我才被流放过来,看见这有户人家,想打听点事情,没有恶意。”

良久,架在脖子上的刀,才慢慢松了开来。

陈十一紧张地清了清喉咙,转过身才识了那人的面貌。

一身黑衣,洗的泛白,包裹着的身躯魁梧,结实有力,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肤色黝黑,双眸锐利,像蛰伏的狼兽,左额上,有一道清晰的疤块。

土匪?

陈十一下意识想要逃离,不料却被那人给抵在门口。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陈十一背靠院门上,墨黑的双瞳不停地闪动,无不显示她的慌张与恐惧。

“我,我…”

土匪打量了她半晌,忽然嗤笑一声。

“说吧,要打听什么事情?”

陈十一咽了咽口水,十分紧张道。

“我,我就是想问一下,那边废弃的院子,可以住吗?”

“你想知道?”

“嗯。”

“想知道可以啊,我这个人无利不起早,你拿什么来交换?”

“我没银子。”

“没银子还打听什么。”

说完,他不管眼前的陈十一,径直往院子里走了进去。

陈十一急忙跟在他身后说道。

“我能干活。”

她见那人根本不想搭理她,又接着说。

“你有什么活都可以让我干。”

土匪冷哼一声。

“这里的人,谁缺这把子力气,滚出去。”

陈十一听得他生气了,迅速就往外面跑,刚跑到门口,又被那人唤住。

只见他蹙着眉头,冷声问道。

“会做饭吗?”

陈十一点了点头。

“会。”

“给我弄一桌子菜,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怎么住进那房子里。”

一进到厨房发现,土匪的家中确实富足。

缸里的米,坛里的油,都满满当当的,小罐子的盐未曾融得像猪油一般,而且如细沙颗颗分明,这可是新盐。

厨房顶上挂着几串熏肉,地上的篮子里,有几颗新鲜的鸟蛋,旁边绿油油的,是才摘不久的野菜。

陈十一在向阳村,什么活都干,做几个菜根本不在话下。

她手脚麻利的切菜,洗菜,生火,炒菜,整了个四菜一汤,顺便把他院内给打扫干净了。

她想,做得好一点,说不定别人多提点一两句,总比他们胡乱探听摸索要强得多。

她打扫厨房时,那土匪在外面敲敲打打的,不一会儿,听到更多的脚步声,走进了院子。

一道洪亮的声音吼了进来。

“崔大哥,老梁家的水酒,我好不容易弄来一坛。”

听得那土匪的声音回道。

“刚好,我这弄了几道硬菜,今晚不醉不归啊。”

陈十一端着菜一出来,外面好几个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她身上。

有震惊,有不解,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其中那个嗓门大的说了一嘴。

“崔大哥,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这,还是个孩子吧?”

“可不是,这歪瓜裂枣的,你竟然还瞧得上?”

姓崔的土匪笑着招呼他们,坐在刚才敲打好的四方桌旁。

“这我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还说自己会干活,那我就让她干了,不用白不用。”

陈十一听着他们那一堆男人的打趣,也不敢吭声,只管把菜都端上了桌,把清洗好的饭碗和筷子摆好,安静地待在一旁。

一穿着白衫的男子,稍稍斯文一些。

“有鸡,有鱼,有肉,有蛋,永安,今天破费了啊!”

“谈不上,开吃吧,等会凉了。”

白衫男子喝了酒,吃了菜,似乎很惬意。

“姑娘,手艺不错,哪里人啊?”

陈十一听得有人问她,忙打起精神回道。

“我从京都流放而来。”

几人一听,夹菜喝酒的手都顿了一下。

白衫男子皱着眉头问道。

“家里犯了什么事?”

陈十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丫鬟,是跟着主家一起来的。”

几人愣了一会,随即大笑起来。

“你是说,你主家流放,还找个伺候人的丫鬟?”

陈十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京都来的人,哪里能烧得了这么一桌子好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官差就开始催着上路。

睿儿现在沉睡,无法自己走路,只能由大人抱着。

还没等几人商议,陈十一就主动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随着众人继续赶路。

斜风细雨,一直未曾停过。

为了让睿儿少受点凉,她把他的头锁在自己的怀里,裹成一团,身子微弯,想要抵挡一些凉寒。

这个姿势很难受很累,她也愿意这样做。

他是个软软糯糯的孩子,会甜甜地喊自己姐姐。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陈十一发现了一件事情。

让她编绳子,也让她大晚上的叫温家小姐出来的官差不见了。

官差领了差事,还能半路折回吗?

她忽然想起那晚,侯府世子走出去一段时间。

他身上还带着枷锁,腿上绑着锁链,就这样还能杀人?

陈十一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还好还好,之前自己朝他犟嘴,一直不肯照顾他的家人,他都没有朝自己动手,否则小命都要没了。

终于快进入房陵境内了,这里的地势环境和京城的完全不同。

京城一马平川,鲜少有山,而这里,山不是特别高,只是丘陵层峦叠翠,起伏不平。

他们走在山间,穿梭在丛林中,速度越来越慢。

春雨一直就断断续续未曾停歇,已经很久未见阳光的日子。

睿儿的病早已好了,他记得陈十一一直抱着背着他走了几天的路程。

病好后,像个小麻雀一般围着陈十一叽叽喳喳地笑个不停。

温之柔扶着温夫人,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还有多久到房陵啊?我真的快支持不住了。”

温之远也是累极,气喘吁吁道。

“我们已经达到房陵境内了,山间路确实难行,再熬个两天,就要到地方了。”

温之衡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眼眸幽深,时而望着陈十一的方向而去。

自从那晚陈十一主动同他说了一句话后,就开始躲着自己,巴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他清楚能看到,她眼眸中的恐惧。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吗?

陈十一连打两个喷嚏后,忽然感到地上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

她抱着睿儿瞬间定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温之衡也感觉到了异样,警醒地四处望去。

瞬间,他们毗邻的山体排山倒海般滑了下来。

陈十一惊恐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逃窜离去。

她没有了锁链,自然跑得非常快,可后面那些已经非常疲倦的犯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山上滑下来的巨大泥石已经埋了好几人。

官差等人也着急得四处逃窜,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犯人。

陈十一往后一看,温家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怀里的睿儿吓得直嚎啕大哭。

陈十一咬咬牙,把睿儿放了下来,搂着他瘦弱的肩膀说道。

“睿儿乖,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就待在这别走,我去看看你祖母他们,等我回来,知道吗?”

睿儿很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山体滑坡的地方甚是震撼,整座山有一半都已经滑落下来,浑黄的泥土卷着巨大的石块,把他们刚刚经过的小径给掩盖了起来。

陈十一四处地张望,终于看到温之衡和温之远疯了一般在找人。

二少奶奶在一旁扶着温夫人,一边哭着。

只有,温家小姐不见了。

陈十一迅速跑到温之衡跟前。

温之衡看到陈十一似乎看到了救星。

“快,帮我找找之柔,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陈十一点点头。

“这里危险,你赶紧带他们离开这里,去前面找睿儿,我去找小姐。”

滑落下来的泥土又稀松又粘,走一步腿就深陷入进去一半。

陈十一艰难地在稀泥中拔腿四处找寻。

她看到有很多流犯都埋入这场硕大的灾难中,但无人来相救,官差已经领着剩下的犯人往前走了去。

生命实在脆弱,一瞬,就与这世间阴阳两隔。

陈十一实在焦急。

她找了很久,只要是人她都要上去检查一下是否是温家小姐。

小姐会不会被山体冲到下面去了?

她立即往下面找寻了去。

泥窝里实在太难挪动了,她整个都变成一个泥人了。

蹒跚了很久,天上,还在不断下着雨,还要再快点,看这样子,只怕还会出现不可控的灾难。

终于,她在泥石流冲下来的泥堆里,看到一头黑色的头发,半个身子被黄泥掩埋。

陈十一赶紧冲了过去,把人翻过来,是温家小姐,用手探了她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她来不及喜悦,连忙要把她身子从黄泥中拔出来。

谁料,那泥土埋得太深,拔也拔不动。

她只好双手把泥土推开,慢慢地把她的双腿从泥土里挖了出来。

温家小姐此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到陈十一在一旁把她从泥土里刨出来,嗷嚎大哭。

温之衡在一旁着急得很,他想挣脱枷锁去救人,被他母亲阻止了。

“不可啊,衡儿,封条撕了,就复原不了了,到了房陵,还是个死啊!再等等,再等等,姑娘去找柔儿了,一定会找到的!”

忽然,有更大的声响从地面传来。

温之衡已经顾不得了,拖着锁链往那出事的地方跑去。

温夫人大声唤道。

“衡儿,别去啊!”

还没跑多远,温之衡就定在那里,双眸又震惊又欣喜。

一个满身都是泥的人,背上一个满身是泥的人,步履蹒跚地快步朝他走来,身后,大片的石头滚落下来,泥土翻飞倾泻,不断地吞噬着来时的路。

劫后余生的流犯和官差歇坐在一条小河的浅滩旁。

温家人围成一团,温夫人抱着温之柔不停地哭泣。

“还好,还好,我的孩儿…”

温之柔的额头被石头砸出了口子,鲜红的血渍和黄泥混在一起,眼泪不断,哪里还有半分侯府小姐的样子了。

真是世事弄人啊!

陈十一躺在都是鹅卵石的河滩上,喘着粗气,一点都不想动弹。

满身的泥巴,也不愿意打理了。

她太累了!

从来没这么累过。

好不容易把温小姐从黄泥中拔了出来,那恐怖的声音又从地底传了出来。

千钧一发,终于还是逃出生天。

温之衡蹲在她旁边,轻声问道。

“要喝水吗?”

陈十一点点头。

睿儿从旁边走了过来,就着一个豁口的瓷碗,慢慢地给陈十一喂了几口水。

等她稍微恢复一些,艰难地折起身子,坐了起来。

温之衡看着一身黄泥的她,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你。”

陈十一讪讪一笑。

“世子,我以后会好好干活,你别把我杀了啊!”

温之衡顿时错愕不已,他为何要把她杀了,她为何会这么想?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再说,你是柔儿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不要多想。”

陈十一这才放下心来。

“还有,以后不要唤我世子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再也不是以前风光无限的侯府公子…”

陈十一听得他话里的辛酸,心里感叹,再怎么落魄,总比他们这些在底层生活的人要好很多吧!

“那我唤你大少爷吧!”

温之衡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家陆陆续续地从房里出来,各自检查了一下,还好,并没有人受伤。

陈十一望着满地乱爬的老鼠,把她折好的草席拆的七零八落,中间飘着零星光丝的火堆被搅得到处都是。

她不由得升起一丝绝望。

旁边一直依偎在她肩上的温之柔,缓缓地蹲下身子,捂着双眼,肩膀轻颤,嘴角漏出压抑的哭泣声。

忽然,她双膝跪下,爬到温之衡身旁,抱着他的腿哽咽道。

“大哥,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活不下去了…”

温夫人扑到温之柔身上,痛哭不已。

“你这孩子浑说什么啊,别胡思乱想,以后,会好的,我们一定会好的。”

温之柔摇了摇头。

“娘,娘,好不了了,我们是罪民,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我不想每天为了一顿饭汲汲营营,我不想连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不想,在流放路上,来了月事,只能任由那污血淋满裤子,毫不掩饰地示于人前,那一刻,我好像被别人扒光了衣裳,屈辱至极。娘,我不想这样活着,你让我快点死了吧!”

温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抱着温之柔,什么话都没说。

大家都静默着,连四岁的睿儿都没有出声。

说什么呢,以后的日子,大家都心知肚明。

等温之柔哭够了,一直站如松柏的温之衡,微弯了腰,扶起温夫人,把温之柔按在怀里。

“柔儿,乖,相信大哥,给大哥一段时间,大哥会重新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好吗?”

冷静下来的温之柔,微点点头。

“以后切不可再说寻死觅活的话,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那住了半夜的房子,经过老鼠的肆虐,大家终究没有勇气再住进去,在屋外的平地上,一人依偎着一人,睡了过去。

温之柔靠在陈十一的肩上,气息平静,双瞳灰败,失了生机一般。

陈十一抿了抿嘴,轻声道。

“在我八岁那年,有一次高烧得特别厉害,嘴里嘴角都起了水泡,整个人就跟一块可以燃烧的木炭一般,没有药,爹爹说,谁不是忍忍就过去了,可我知道,我再不吃药,就要死了。那个时候,为了活下去,我把看起来像药的草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后来不知道是哪一株草药起了作用,福大命大,活了过来。

你知道,当时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吗?”

“什么?”

“嘻,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只想吃一顿饱饭,我一直在想,吃饱了撑着,究竟是什么滋味。小姐,你呢,有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吗?”

温之柔想了很久,轻声细语。

“去年,在皇庭的春日宴上,心悦一位郎君,他穿着青衫,手中拿着书卷,桂色的光照在他白皙的脸庞,我怕惊扰他,小心翼翼经过时,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她长吁一口气,自嘲地说。

“我现在的愿望与你一样,但愿能吃一碗饱饭,睡一个好觉。”

陈十一忙安慰她。

“小姐,你放心,十一能干活,一定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温之柔嗤笑一声。

“嗯,我等着。”

早晨,温之衡和温之远去了风鸣矿洞,留得几个女眷在房子里忙碌。

陈十一早已把房内乱糟糟的地面收拾干净,只是,现在,他们还没吃任何东西。

陈十一往路上瞧了瞧,转头和温夫人说道。

“夫人,我去周边打听一下,看看哪里能弄到一些吃的。”

温夫人点点头。

“小心一些。”

温之柔听得陈十一要出去,连忙抓住她的双臂,一脸的不放心。

“你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陈十一摇了摇头。

“不会的,小姐,等我回来。”

陈十一顺着那条宽阔的大路一直走着。

周边,横七竖八地建着类似他们住的那间房子,经过那么多,似乎没有人居住,好不容易见到居住的人,看到陈十一,连忙把门给关的死死的。

想来,这里住着的应该是风鸣矿洞上工的家眷。

往前再走了一里多路,有一条小路蜿蜒曲折了下去。

陈十一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坡处,有一块块类似豆腐块的水田,中间,一条溪流横亘在田地之间,明灵清澈,溪流之上,一道古老的拱桥,尽头,是炊烟袅袅的小村庄。

她提起脚步,往村庄的方向走去。

路上,不远处的溪流边,有一间宽阔的院子。

她靠近过去,想打听附近的情况。

走过去才发现,这又是一栋废弃的院子,房子破旧不堪,比他们租住的房子还要烂些,至少有五六年无人居住了,不过地方倒是很大。

陈十一想着,这地方没人住,他们能不能住进来,他们一行,人太多,男男女女的,住一间房子,也不方便。

随后,她又自嘲一笑。

吃饭都成问题,竟然就想到要住大房子了。

过了拱桥,在路上,碰到一老妇人,佝偻着背脊,背上,一大捆的干柴把她弱小的身影给挡住了。

陈十一连忙上前,把她背上的干柴往自己身上揽了起来。

“婆婆,我送你回去吧。”

那婆婆干瘪的面皮扯了一下,声音颤颤巍巍的。

“不用,不用,老婆子我能干得动。”

陈十一不由分说地往前走,年迈的婆婆跟在了她的身后。

不久,陈十一跟着婆婆到了她的家中。

一开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迎了上来,看着眼前的陈十一,面露不善。

“娘,不是和你说了吗?砍柴烧火做饭这些事情不要你做,你只管在家玩耍就是,省得在外面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陈十一脚步顿了一下,放下背上的干柴,朝妇人抱歉一笑。

“我看到婆婆背不动了,就帮了一把,你别怪她,我马上就离开。”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忽然,被一道浑厚的男声给叫住了。

“小姑娘,等下。”

陈十一转头,一个男汉子朝她走了过来。

随即,塞了一包热乎乎的东西给了她。

“妇人不懂事,谢谢你送我娘回来,这点子心意,你别嫌弃。”

陈十一惊讶极了。

手中烫热的肯定是美味的食物,农家的吃食有多精贵,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连忙推拒道。

“我没做什么事情,受不了这么重的礼。”

男汉子笑道。

“给你你就拿着,乡里人,直来直去的。”

陈十一眼眸湿润,点点头笑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问道。

“大哥,能问你个事情吗?”

“你说。”

“我看到对岸有一栋屋子没人住,如果我想住进去的话,要经过谁同意?”

大哥爽朗一笑。

“对岸,都是流放来的犯人,那里很多房子都是空着的,没有房契一说,大多人住几年后,不是走了,就是死了,总住不到头。”

“哦,请问一下,这边哪里的水能饮用?”

大哥笑了一声,随即从墙上摘下来一个竹筒。

“对面右边山上,有一处清泉,他们都在那里喝水。”

“大哥贵姓。”

“我姓郑。”

陈十一郑重向郑大哥鞠躬一下,道谢之后,揣着炙热的吃食就往回路而去。

那妇人翻了个大白眼,指着汉子骂道。

“你昏了头了,她是犯人,你怎么还帮她?”

汉子笑道。

“你这蠢婆娘,你忘记二叔家怎么发达的吗?流放到房陵的人,都是王公贵族,他们要是翻了身,随便在手指头漏出一点钱财,够我们一辈子享用不尽,就损失这么点东西,又不是亏不起,这可以一本万利的事情。”


今日的天公作美,终于没了那绵长反复的细雨,西边的暮色,灿金融了银灰,随着日头的下沉,颜色越发地黯淡。

温之衡终于在这个时辰赶了回来。

他手上提了两只野鸡,一只肥兔,脸上尽是疲惫的神色,眼眸却带着丝丝的笑意。

睿儿是第一个发现温之衡返回的。

他脚步匆匆撞进温之衡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伯父,你终于回来了,睿儿好饿。”

温之衡空着的手捏了捏睿儿的脸颊。

“等会伯父给你烤肉吃,鸡腿都给你,好吗?”

“嗯…”

他们一行人都围着温之衡说话,温之远接了猎物下来。

陈十一默默地在房子周围把那些灌木丛杂草拔掉,房子里已经燃起了火堆,烧一烧,能祛除一些湿气,柴火是她到林子里一根一根搜集捆起来的。

应该是足够今晚用了。

她忙活的同时,瞥了大少爷一眼。

他身上的衣衫被划破了几个口子,手背上,裂了几道血痕,追这几个小动物,估计也费了点心思。

他人生地不熟,还好身上有点功夫,才打了几只猎物,否则,大家只有挨饿的份。

之前的火种是温之远向老余借的,现在,他准备又去朝老余借把刀,好处理一下猎物。

谁料,老余肥胖的身子正朝他们滚了过来。

看到温之远手上提的东西,昏睡的眼眸攸地一亮,肥肿的手掌一把抢过那几只猎物,嘴角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刚好可以抵半月房钱。”

场上的人瞬间惊惧。

猎物被他拿走了,那他们吃什么?

他们从早晨那两块饼子到现在,都没吃任何东西。

温之柔连忙上前阻止。

“房钱以后再给,这是我们一大家子今晚的食物。”

老余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说什么?”

温之柔还要回嘴,被身后的温之衡拉住。

他平心静气地对老余说道。

“余大哥,今日太晚了,实在弄不到吃的,你拿走我们的食物,我们这一大家子就要挨饿了。”

老余眼眸扫视了温之衡一眼,眼前的人虽落魄,但一身气度令人不可忽视,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干净。

他从身上掏出十枚铜钱,丢给温之远。

“我老余心善,最是看不得别人受苦,便宜你们了。”

说完,提着温之衡刚刚打的猎物扬长而去。

温家一家人都气得咬牙切齿。

睿儿看着到嘴边的肉被别人提走了,瞬间嗷嚎大哭起来。

“大伯,我肚子好饿,我要吃鸡腿…”

温之衡连忙抱起睿儿,沉声道。

“睿儿别哭,伯父明日给你弄来。”

十枚铜钱,温之远从风鸣矿所买来十个饭团,每个人都分得一个,剩下的,也不敢吃了,准备留到明日,给温之衡和温之远,还有睿儿。

两个男子,要去矿洞上工劳作,而睿儿,还是个孩子。

几人神色都有点恹恹的,吃完后到水塘边稍微清洁一番,坐到房子的地面上,靠着墙壁,垂丧着头,都不想说话。

地面,是陈十一从林子里收集的干草,粗略地编了两床席子,至少,不用直接睡泥地上。

温之远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个竹筒水杯,正要给睿儿喂水喝。

陈十一瞥了一眼,急忙喊道。

“别喝!”

她吼完一嗓子,迅速起身把睿儿的杯子给夺了下来。

竹筒杯壁上,一个又软又滑腻的虫子缓缓地爬了出来,黑色的花纹不停地蠕动,甚是恶心。

旁边的温之柔看得脸色发白,她才用那个杯子喝过水,尖叫一声,慌忙朝房外跑去,不停地抠着嘴,呕吐起来。

温夫人脸色也甚是难看。

“这是什么东西?”

“蚂蟥。”

温之远又继续说道。

“也叫吸血虫,长在水塘里,田地间。”

温夫人很是头疼。

“那以后喝水怎么办?我们连个烧水的锅都没有?”

陈十一在温之柔跑到外面的时候就跟了上去,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抚着她。

“没事吧?”

温之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只是脸色极为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夜色已深,房子外非常安静,只听得林间穿过的风,田间的蛙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低喃的虫鸣。

房子中间,火堆也渐渐熄灭了下来。

也许是劳累疲惫,睿儿在二少夫人的怀里沉睡,其他几个女眷都已进入梦乡。

陈十一没睡,微垂着双眸,听着温之衡与温之远说话。

“明日辰正,我与你要去风鸣矿洞上工,酉初才能回来。我与你倒是不怕,矿洞那里管吃食,只是母亲柔儿她们女眷该怎么办?”

“大哥,还剩了几个饭团,明早她们分一分,我们少吃些,把剩下的食物带回来。”

“那他们要饿上一整天,如何受得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且等我们有了时间,上一趟山,打些猎物换点银子,日子总会熬过去。”

“我们都上工去了,几个女眷留在这里,万一遇到歹人,唉,我真的,很不放心。”

“大哥,我们初来乍到,只能先做这样的安排,现在的日子,比起尸首分家,总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不是吗?”

温之衡漆黑的双眸里,火光跳跃。

“上山,猎物也不是那么好打的,今日,还多亏了旁人的指点,我才不至于空手而归。”

“日子,总要熬下去的。”

陈十一内心也很不是滋味。

之前,流放途中还有人管饭,东西虽不好吃,也不够,至少不会天天寻思着没饭吃要怎么办,而今,他们连喝水的问题都难以解决。

以后该要如何?

实在是太饿了,陈十一睡得很是不安稳。

房内,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什么动静,陈十一揉了揉眼睛,借着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光,巡视房内一圈,发现一个极为恐怖的东西。

昨晚未吃完的饭团被她吊在房梁上,以免被虫蚁沾染,谁料,此刻,无数只闪烁着精光的老鼠,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房梁,树绳上,老鼠爬坠着,后面很多只不断地往绳子上堆积,都想争抢着空中的饭团。

而饭团下面,正是沉睡的温家小姐。

陈十一看着摇摇欲坠的饭团,大声吼道。

“小姐,快起来。”

这一嗓子把房内所有人都惊醒了,温之柔迷蒙着眼眸,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陡然之间,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直接掉落在她身上,然后迅速地四散开来。

陈十一早已迈开的腿都来不及阻止事情的发生。

温之柔双手抱着头,发了疯地尖叫。

陈十一赶忙把疯狂的温之柔给扯了起来,拖着她找个地方站了起来。

掉下来的老鼠紧锣密鼓地铺满了房子的地面,为了争夺那几个饭团,一层一层的老鼠都堆叠起来,形成了一个鼠山。

房内的人都吓白了脸,睿儿被温之远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快,跑出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