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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女配后我把男主改造了

皑皑如玦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田园生活女主播冯月娘坐拥三千万粉丝,小日子混得风生水起时,却因为一场意外穿书了,更加悲催的是,她竟然穿进一本耽美小说里,穿成了书中的炮灰女配。夫君不喜欢女人,爹地是个大酒鬼,嫂子势力又贪财,就连未来婆婆和小姑子都各种吹毛求疵的搞事。重活一世,这人生简直烂透了,冯月娘决定“掰直”男主,开启幸福美好的全新人生。

主角:冯月娘,徐伯贤   更新:2022-07-16 0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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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月娘,徐伯贤的武侠仙侠小说《穿成炮灰女配后我把男主改造了》,由网络作家“皑皑如玦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田园生活女主播冯月娘坐拥三千万粉丝,小日子混得风生水起时,却因为一场意外穿书了,更加悲催的是,她竟然穿进一本耽美小说里,穿成了书中的炮灰女配。夫君不喜欢女人,爹地是个大酒鬼,嫂子势力又贪财,就连未来婆婆和小姑子都各种吹毛求疵的搞事。重活一世,这人生简直烂透了,冯月娘决定“掰直”男主,开启幸福美好的全新人生。

《穿成炮灰女配后我把男主改造了》精彩片段

风雨飘摇的茅草屋,腌臜得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旧棉被,缺胳膊少腿儿的烂家具。

冯月娘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即便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可每次睁开眼她都觉得恍惚然不能接受!

“月娘呀,好点了没?”一个三十出头,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端了一碗水进来,这便是她这具身体的亲娘李氏。

冯月娘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下一秒却直接喷了出来!

这水,凉的,还有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儿!

外面夜色正浓,无星无月,却狂风大作。

吱呀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狂风卷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冯老三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大着舌头冲冯月娘道:“老子把你卖了!”

冯月娘与李氏对看一眼,还是李氏先反应过来,放下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冯老三面前,一边捶打他的肩膀一边嚎啕大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你日日赌钱也就算了,怎么还兴卖女儿,月娘她,她才十六岁啊!”

冯老三推了李氏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坐着,任由她哭天抢地,仍旧毫不愧疚地补充道:“放心,我是她亲爹!我能害她吗,这次卖的是个好人家,桃花镇徐家听说过没?徐伯贤,徐家大郎!”

冯老三神态恣意自得,只觉自己今个儿这事儿做得顶好!

闻言,那李氏先是一愣,随即哭得更大声了。

徐家,书香人家,家境殷实,原本也算个好归宿。

只是那徐家大郎今年二十有四,却不曾娶妻,传言说他身患隐疾,又有龙阳之好,个性乖张,阴晴不定,动不动便拿酷刑对待家中下人,更有传闻说是他家中好些个曾惹他不悦的长工皆怪异地失踪不见,不知是是死是活……

冯月娘若真嫁过去,且不说只有守活寡的份儿,怕就怕一个不慎,也直接人间蒸发……

冯老三的咒骂声,李氏痛心断肠的哭喊声,门外呼啸的风声,一时间,冯月娘只觉得嘈杂难当,但她却硬生生从这嘈杂中理出一条思路。

她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自己晚上闲看的一本耽美小说里面,这叫人闻其名便退避三舍的男主徐伯贤是她未来的夫君。

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在这本书里只是个作天作地的女N号,出场戏份不多,唯一着重交代了的便是她不甘心只跟徐伯贤空有夫妻之名,想要害死他那心头好,与他恩爱欢好,白头偕老,结果东窗事发,反而被徐伯贤一杯毒酒送去了西天。

而这原主的亲娘,也就是李氏,跟她的弟弟冯月半上门讨要说法,更是被徐家的人当成狗一样赶了出去。李氏为女伸冤,却势单力薄,可怜冯月娘那在别人家当马奴的弟弟也被人打断了腿,李氏原本就贫苦无依,又时常被冯老三家暴,命如蝼蚁,生活无望,一个想不开便吊死在了城隍庙。

冯月娘扶额叹息,想她好歹也是有三千多万粉丝的田园生活女主播,穿越到这书里过得这都是什么操蛋的人生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反正我都把她卖了,钱也已经拿了,一个月后便大婚,这赔钱货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冯老三踹了李氏一脚,双手拢在衣袖里,摆出一副破皮无赖的姿态来,唾沫星子夹杂着难闻的酒气让冯月娘直泛恶心。

“嫁!”在李氏再度开口嚎啕大哭之前,冯月娘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嫁就嫁!”

她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只是为了稳住冯老三。

她不想走原书中冯月娘欢天喜地嫁给徐伯贤,还妄想改造他,搏他欢心,最终丢了性命的老路。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更好办法,索性先假装答应,避开这硬碰硬,等她想办法赚了钱还了债就去把婚给退了,躲那面冷心很的男主越远越好!

————

次日,清晨,冯月娘起了个大早。挽起袖子,将家里的脏衣服都收到一个大盆里面泡着,然后再从不远处的井里打了两桶清水,拧了帕子将屋子里的桌椅板凳统统擦拭了一遍。

等到整个屋里焕然一新,她才满意的走到院子里,将院子里的杂草拔干净,在角落里种上几株前日里在山里挖回来的野生山茶花。

昨晚吹了一夜的大风,茅草屋的屋顶破了个洞,她又去对面山坡上割了些茅草把洞补上,看着自己所在的生存环境在自己手中一点点变好,她心头那恍然无措感便逐渐消散。

冯月娘心头又琢磨起如何能将这茅草屋改造得牢固防风些,却听远远传来一阵急急呼喊声。

“月娘,不好了,你弟在半路跟人打起来了!”

冯月娘定睛,望着一路快速飞奔而来的小胖墩,她调动起原主的记忆,知晓此人正是冯月娘的发小——何良远。

这何良远家就在冯月娘家旁边,由于他爹是镇上有名的屠夫,家里从来不缺肉吃,是以何良远身材也横向发展,十五六岁的少年,身高还行,可一身肥膘,跑起路来,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冯月娘看着眼前这个喘气不匀的胖墩儿,实在无法跟书中那个眉目清隽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嘴上不由啧啧叹了两声,心头暗叹全当作者在胡诌!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慢点说。”冯月娘就着扶梯从房顶上下来,走到何良远面前,在围裙上擦擦手,随即拍拍他的背缓声说道。

谁知道小胖墩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气不喘了倒是结巴了起来:“你……你弟……在半路上,跟朱豪三打起来了!”

朱豪三?县令爷家的小公子?糟糕,不会因为自己的穿越让剧情提前了吧,她弟的腿现在就会被打断?

冯月娘如是想着,紧接着赶紧马不停蹄地往大路上跑去。

没多久,便看到不远处的田埂上,四五个健壮的少年正围着一个孱弱的的少年,有的往他脸上吐口水,有的甚至欲直接脱了裤子往他头上撒尿。

“哈哈哈哈!你这低贱的马奴,成日伺候畜生的吃喝拉撒,今儿个再给你添点料!”

朱豪三任由手下欺负冯月半,自己则在一旁插着腰笑得前仰后合。

“小兔崽子们!给我住手!”冯月娘捡了块石头冲上去,对着朱豪三的后脑勺重重一击。

朱豪三捂着脑袋转过头,却见冯月娘已经迅势冲过去将地上的冯月半拉了起来护在身后,随即又将衣袖中的手帕递给冯月半,示意他将身上擦干净。

接着,只见冯月娘瞠目而视,指着那些帮着朱豪三欺负冯月半的人厉声问道:“你娘没告诉你们熊孩子出来混是要被打的么?”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朱豪三身上,他们听小公子的,小公子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干啥。

朱豪三虽然被砸了一下,但冯月娘却也没下狠手,在她眼里到底都是些孩子,教训教训就够了。

“死女人,你敢打我,看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朱豪三扬手就想给冯月娘一巴掌。

“你敢!”冯月娘丝毫不惧,一把捏住朱豪三的手腕,狠命扼住,逼得他挣脱不开,急得满脸通红。

“还愣着干嘛?上啊!”朱豪三一声令下,他身后那几个半大孩子纷纷一拥而上。

其中一个稍大一些的,一看就是久经社会的,手里拎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便直冲冯月娘而来。

少年手持木棍,飞身上前,眼看着棍子就要落在冯月娘的脑袋上,冯月娘却一个闪身,跳去一边,随即狠狠剜了那少年一眼。

那少年明显被冯月娘凌厉的眼神骇住了,正呆立之际,朱豪三便又命其他人一齐围攻冯月娘。

冯月娘深吸一口气,环视这几个身材瘦弱,举着木棍的少年,不自觉撸起衣袖,心道,幸而自己大学曾学过女子防身术,也上过空手道选修课,眼下看来是要派上用场了。

不过是几个花架子,她要应付应当不难,刚好趁机立立威名!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身后一道清朗之音传来,“出手伤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更何况还是一群人围攻一个小丫头。”

冯月娘讶异回首,正好撞进一双深如墨的清冷眸子里。

 


“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敢管本少爷的事?不要命了?”

朱豪三心头被来人浑身裹挟着的冷冽气质骇得气虚了几个度,但仍是佯装镇定,梗着脖子冲那男子大喊。

“我是谁朱小公子大可回去问问令尊,不过若是让令尊知道你逃课不说,还来这田间地头欺负良民弱女,不知道会对小公子做何惩罚?”

男子移开打量冯月娘的目光,转头对上满头大汗的朱豪三,脸上挂着融融笑意。

那模样就好似在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但那笑却叫朱豪三不寒而栗,转念再一想自己那个满口生民百姓的县令父亲,朱豪三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若是被父亲知道自己逃学,铁定是免不了一顿数落的,加上眼前这人好似来头不小,若是他再添油加醋说几句,自己恐是难逃一顿打的。

“这仇爷今儿个记下了!你们给我等着瞧!”

朱豪三虽不甘心,却也只能撂下狠话,带着底下一群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谢公子帮我解围!”冯月娘弯腰,行了个礼,携以感激笑容。

“一人面对那么多手持棍棒的人,你不怕吗?”

这男子身量高,比冯月娘高出来许多,但他开口时却不垂首,依旧颈背挺直,只是垂低眼眸,携以潜藏在眼底的好奇之色注视着眼前这个面无惧色,满目坦荡的少女。

“自是害怕的,好在有公子出手相助。”冯月娘双眉微蹙,眼里渗出几分柔波,笑意依旧坦荡无邪。

冯月娘知晓眼前的男子深藏不露,不欲与之有太多交涉,索性藏起心迹,示了弱。

她可不想还没来此处几日,便叫太多人刮目相待,尤其是面对这种城府颇深,不知敌友的人。

这男子闻言不语,只是挽唇轻笑,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方才被她半撸至肘弯处的衣袖。

方才她那副似要大干一场的架势绝非他的错觉,只不过,她既愿意藏拙于巧,那他便就不揭穿了。

“往后可要当心些。”男子淡淡启唇,随后掀起垂低的眼帘,目光移向前方,脚步也随之迈开来。

“谢公子提醒。”

冯月娘出于礼数,对着那道挺直清逸的背影又言了一声谢,才拉着其弟冯月半往回走。

“姐,你今日有些特别……”

回去的路上,冯月半憋了许久,才嗫喏着开了口。

“有何特别?”冯月娘瞧着冯月半脸上的淤青,是又气又心疼,心头梗着一股气,头也未回转,有些冷淡地回应一句。

冯月半语调忽地抬高,甚是自豪道:“特别英勇无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女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冯月娘脚步一滞,不由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脸上的沉色破了功。

冯月半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其中内容无非都是感叹冯月娘今日英勇作为,眼瞧着终于回了家,冯月娘以为耳根终于可以清净些许,却不料斜倚在凳背上静待自己给其敷药的冯月半再次语出惊人。

“姐,你可知道刚才给我们解围的人是谁?那是徐家大郎!以前总听人说徐家大郎是个断袖,还身患隐疾,性格乖戾,今日一见,没想到人竟挺好的!”

冯月娘上药的手势一顿,心下恍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男子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怪异……

冯月半没有察觉异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又难掩兴奋地问:“姐,你莫不是被田螺姑娘附身了吧!”

要知道以前的冯月娘懒得那是扫把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人,成日里最大的梦想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嫁给有钱人!

冯月娘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淤青却难掩俊秀模样的少年,想到他日后为了自己断了一条腿的凄凉惨境就莫名的感到一阵心酸。

冯月娘背过身去,免得被冯月半发现了她眼底的情绪。

“娘咋还没回来!不是说已经到家了吗?”

幸而冯月半心思不算细腻,立时将方才的话茬放在一边,探头探脑地往门口张望起来。

冯月娘回应道:“许是今儿个生意好,娘在路上耽搁了。话说回来。你不是在城西胡员外家饲马吗?怎的突然回来了?还被人给揍了……”

一提到这,冯月半便喜气洋洋:“是咱爹传信给我,说你要嫁给有钱人了,我便告了几天假回家来看看,哎,姐!我都忘了问你,你要嫁的有钱人是谁啊?”

“成亲那天你就知道了。”

冯老三没有告诉冯月半自己要嫁的人是徐伯贤,大抵是不想冯月半添乱,冯月娘也不想他现在就为自己的事太过操心,毕竟现在他的年纪还小,饶是心头愤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冯月半未有再追问,只当他姐心愿达成了在他这儿卖关子,也不多想,揉着肚子嚷嚷着好饿。

冯月娘打算给他做饭,可揭开厨房的米缸发现米缸里的米连一粒也不剩,再瞧瞧那小麻袋中散发着霉味的糙米谷子渣和前一日新挖回,仍带着土腥味的野菜,她便顿在原地愣了片刻神。

冯月半平日辛劳,好不容易回趟家,怎能就给他吃这些东西呢?冯月娘心下不忍,便琢磨起其他法子来。

“姐?怎么了?”冯月半远远地问冯月娘,冯月娘盖上米缸盖子,立时换了张笑脸说:“姐今天给你做点别的!”

所谓别的,就是冯月娘带着冯月半去门前的小水沟里抓回的螃蟹。

这个时节,螃蟹个头不大,通体呈好看的青色,本来最适合做香辣蟹,可怜冯家一滴油都没有,冯月娘便只能拿来清蒸。

清蒸是为最简单的做法,只需将螃蟹洗净再以五花大绑之法,添几片自家后院地里种出的姜送入锅中便可。

此法虽简易,但又可最大程度上确保食材原有的鲜味不流失,在这物质贫乏的时候,冯月娘能想到最好的打牙祭的法子便是如此了。

这蒸出来的螃蟹香气四溢,冯月娘手把手教冯月半如何拆解蟹肉,冯月半性子有些急,但一将柔嫩的蟹肉蘸着陈醋送入嘴中,竟觉别有一番滋味,这才逐渐耐下心来。

冯月半一边吃一边夸:“姐,这玩意儿可真好吃!要我说这可比那昂贵的鱼虾都好吃!镇子上的人不吃这东西那可真是糟蹋了!”

“快吃吧你!”冯月娘笑笑催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冯月娘知晓书中设定,这个时代的人对水里丰富物产,独爱鱼虾二物,可对螃蟹、河蚌这类带有坚硬外壳的食材可谓是嗤之以鼻,觉着这类食材不单难处理,肉不多,烹饪出来的味道也是一言难尽。

但这却刚好给冯月娘指了条路,众人鲜少以此作为食材无非是嫌麻烦,又没有正确的方法来料理,如若她解决这两个问题,推出常人鲜少搬上餐桌的新奇吃食,想来要赚上一笔也不太难。

但,如何来测试自己的手艺是否符合众人的口味呢?

冯月娘思及此处,不由想到那张胖嘟嘟的小脸——何良远。

何良远家从来不缺肉吃,虽说他家也算不上多富裕,但在他们这村子里算是条件数一数二的了,想来他那口味也会比常人挑剔些,如若他能认可自己的手艺,便不愁推出的美食无人问津了。

冯月娘说干就干,捡出三只个头偏大的螃蟹出来,打算送去给隔壁的何良远尝尝鲜。

谁知刚进院子,横里飞出一个东西,差点砸着冯月娘的脑袋。

“你这死鬼,净把好肉给了那徐家,还不收钱,你是上辈子挖了他们家祖坟,这辈子要去赎罪吗?还是你跟那徐家主母张氏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你看看拿回家的这都什么糟心玩意儿!”

屋子里,何良远那泼辣性子的娘正在破口大骂,冯月娘想也不用想,就知晓那挨骂的人是谁。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管好自己跟孩子就行!”何屠夫怒气冲冲地反驳。

何良远的娘却不依,两口子竟然在屋里掐起架来。

何良远抹着眼泪被他两从屋子里赶了出来,冯月娘见状,忙对他招招手,他便急急地用衣袖揩去脸上的泪花,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她身边。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跟我走!”冯月娘盯着地上那团东西,满目放光神秘兮兮地说道。

何良远虽是满腹疑惑,却还是乖乖捡起地上沾了泥灰,散着腥臭的猪肚,跟在冯月娘身后回了冯家。

这个时代的人认为猪肚既没有肥肉解馋,又没有瘦肉有营养,一个处理不当还容易有臭味儿,因此猪肚这类猪下水,但凡是家中条件过得去的皆是避而远之,将其当成不值钱的货。

但这东西怎么说也是猪身上摘下来的,平日里卖三十文钱一个,对赤贫阶级的穷人而言,又是可望不可即的。

可在她这穿越前生长在蜀地,又被父母从小以美食熏陶的冯月娘眼里,却是件极好的“璞玉”。若是处理妥当了,这饭桌上餐食品质的提升哪还是难事?

 


冯月娘觉着这冯家的伙食亟待提升,否则若是再吃几日糟糠,野菜,她就是有再多赚钱的法子,怕也饿得提不起精神来了。

半个时辰后,猪肚已在冯月娘的巧手中焕然一新,不单看起来顺眼许多,那股子腥臭味也已几近褪毕。

而后冯月娘架锅,冯月娘生火,厚厚的铁锅烧得直冒青烟,放下两块自那猪肚外围剔除下来的白腻腻的猪油,等猪油熬化了,再下些姜蒜青椒爆香,接着再倒入切好的肚条,锅里瞬间噼里啪啦地爆开。

在何良远和自家兄弟冯月半的注视里和咽口水声中,冯月娘笑着跑去去床底将冯老三偷藏的白酒倒了些入锅去腥。

接着加水,盖上锅盖,添柴加火,正式开焖。

这肚条要煮得软烂才更好吃入味便得再要些火候,冯月娘放下铲子去一旁坐着等。

待肚条火候已至,准备出锅之际,恰逢李氏卖完豆腐回到家。

眼下,天色已全黑了。冯月娘忙接过她的挑子,催她洗手进屋吃饭。

李氏脚还未踏进屋中,便闻见一股勾人馋虫的香气,待入了屋,眼见冯月半和何良远二人对着那一满碗白油肚条啧啧称叹的样子更是瞠目结舌。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饭桌上有如此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口水咽了又咽,这才将一小袋玉米糁子交给冯月娘道:“这是我今天卖豆腐赚的钱,只够换这点玉米糁子,你省着点煮,光吃菜哪里吃得饱。”

冯月娘掂着手里这小半袋玉米渣,心想这样赚钱既辛苦还慢,她得抓紧时间将心中的想法付诸于实践才是!

次日,晨光熹微,天色将亮,冯月娘便穿衣起床,背着她心爱的小背篓来到门口的小河边,河水清澈,水流潺潺,底下的鹅卵石上覆满了绿色的苔藓。

冯月娘褪去鞋袜,挽起裤腿,弯下腰,在及膝的河水里小心地摸索着。

昨天她来抓螃蟹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小河沟里除了有螃蟹,还有很多个头不小的蚌壳,她把这些蚌壳摸起来扔到岸边的草丛里。

不到半个时辰冯月娘就摸了垒起来有小山般高的蚌壳,蚌壳装筐,收获满满,她只觉这幸福来得沉甸甸的。

她一路步履轻快,轻歌慢吟,甚是忘我,丝毫未注意到方才在小河沟边便逗留在她轻盈身影上的目光。

“这丫头倒果然有不同寻常。”

兀自言语声毕,随着“咚”地一声入水闷响,那被冯月娘遗漏在草地上的一只河蚌便重回水中。

回到小院里,冯月娘放下背篼 ,拿出一个干净的木盆,又打来一桶清水倒进木盆里,随后把所有的蚌肉皆抠出放入盆中。

冯月半睡醒后伸着懒腰走到院子里,打了个哈欠后见状忙问:“姐,你干啥呢?”

冯月娘一边清洗蚌肉一边回应道:“晚些时候你自然就知晓了,不过现在有空也别傻站着,带上背篼去河里再给我捡一些瞧着不错的蚌壳回来,这点我怕不够。”

“好勒,我这就去!”冯月半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对她家姐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于是捡起背篼飞也似地往小河边冲去。

厨房里,只见冯月娘将洗干净的蚌肉切成条状,准备好干辣椒,大蒜,大蒜苗,生姜,这些自家地里都有种的辅料,而后将干辣椒剪成段,大蒜拍碎,蒜苗切段,生姜切成丝。

架锅,生火,热锅,倒油,放入蚌肉,再加入生姜和一丁点的白酒,炒干水分,接着装盘备用,一系列操作委实纯熟。

而后只见她再在锅底放入昨天剩下的一些猪肉炒热,接着放入刚才准备的辅料一并爆炒,炒到香味四溢后再倒入鲜嫩的蚌肉,最后洒了几粒粗盐调味。

宿醉的冯老三被这透鼻的香味勾醒,拂去面上厚厚的油光,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一看冯月娘做好的蚌肉,馋得口水直流,嘿嘿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来,先给你爹尝尝。”

说着就要去端冯月娘手里的盘子,冯月娘错身躲了过去:“这不是给你吃的,锅里有饭,你吃饭吧!”

冯老三一脸嫌弃的看向后面的冷锅冷饭,不依地道:“老子不吃冷饭,你给是不给?”

冯月娘眼看他要上来抢,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正巧此时冯月半回来了,冯老三余光瞥了瞥自家儿子,不由生了退意,自己到底有事瞒着他,怕他多问,当下也只好骂骂咧咧地放弃了,舀了碗冷饭蹲在灶门口吃。

“亲爹都吃不到你做的东西,依我看你就是只白眼狼!”

冯月娘不理会他的谩骂,将盘子里炒好的蚌肉用罐子分装成三罐,招呼冯月半一起拿到集市上去试卖。

集市上人来人往,冯月娘选了个人多的档口,放上一张瞧来斑驳的木桌,再放上自己罐头,倒出一些在盘子里插上事先备好的杨枝给人试吃。

“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冯月半瞧着往来人群偷来或疑惑或嘲讽的目光,多少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毕竟,难不成真有人买这玩意儿么?

冯月娘不信邪,想她堂堂一个粉丝三千多万的大V主播,一场直播能卖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人,还卖不出这三罐试卖品?

“各位邻里乡亲看过来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咱们纯手工无添加的蚌肉罐头了解一下,每一只蚌壳从加工到你口中不超过三个时辰,新鲜看得见,绿色无污染,食材源自大自然的馈赠,每一口都香辣开胃,回味无穷~”

冯月娘奇特的叫卖方式吸引了一大群人在她的摊位前流连,有人试吃之后觉得味道果然不错,便开始问价:“姑娘,这东西多少钱一罐?”

“五十文一罐!”冯月娘笑意盈盈,不假思索。

冯月半在一旁赶紧拉她的衣袖,五十文钱啊,这定价也太高了,是他娘李氏卖豆腐一日的收入了。

可冯月娘不理他,这可是她早就想好的定价。

“五十文钱啊,这也太贵了,走走走!”

普通底层百姓接受不了,毕竟这五十文钱可够他们家里一天的伙食费了,便嚷嚷着太贵了,随后人群便散开了。

留下几个家里条件不错的,却也是在观望。

“客官们要知道,这东西它贵自然有贵的道理,这罐头我可是经过了多重工序,以秘制配方才做出来的,否则味道能有这么好?而且我们这是定量销售,每天三罐,卖完可就没有了!”冯月娘解释道。

这个年代没有机器生产,全是人工制作,不能求量那便求质好了,如今把价格定高点,数量做少点,来个保质的饥饿营销!

果然,此话一出,原本观望的人中间便有一个想试一试:“姑娘,给我来一罐!”

冯月娘立时喜上眉梢,麻利地帮他把那罐包起来,收了钱便朗笑道:“客官一看您就是有品位的人!拿回家慢用,倘若味道好,记得再来光顾。”

那客人受了夸奖,觉得自己能买到每天限量三罐的罐头是彰显身份的事情,再说五十文钱也就是一块猪肉的钱,他不禁一时间笑逐颜开,走路都脚下生风起来。

冯月半做梦都没想到,原来钱这么好赚。

还剩两罐!

冯月娘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一眼就锁定了不远处便衣出行的朱县令。

朱县令矮矮胖胖,身后跟着个同样便装打扮的师爷,两人在一家包子铺吃了早饭才起身。

“朱县令,朱县令!”冯月娘远远地冲着朱县令招手。

朱县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左右环顾一圈,不是很确定的模样。

冯月娘赶紧点头,朱县令这才凑上前去。

“朱县令,咱们家的蚌肉罐头了解一下不?我们每天只做三罐,卖完可就没了!”冯月娘抓住机会便赶紧介绍自己家的产品。

朱县令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才刚吃过早饭,已吃不下别的。

冯月娘早有预料,于是便故作惋惜道:“唉,我就知道!”

朱县令听她这阴阳怪气的口气,当下来了兴趣:“你知道什么?”

冯月娘故作惊讶:“朱县令难道没听说吗?整个桃花镇的人都在议论,说朱大人是妻管严,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

“谁说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朱县令闻言当场跳脚,谁都知道朱县令早年家境贫寒,带母入赘夫人家,朱夫人个性强势,朱县令从来都是唯夫人命是从。

有一年知府大人下来巡查,朱县令陪着知府大人去青楼喝了几杯花酒,结果回去后被夫人一脚踹下床,大雪天里跪在府门口不准进屋,闹得人尽皆知。

朱县令自觉颜面扫地,最恨别人说他是妻管严,吃软饭 ,每每有人提到都跟掐了他的七寸,惹得他暴跳如雷。

“可不就是嘛,我也觉得那些人一定是在胡说八道,朱县令身为一方父母,怎么可能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可是……”冯月娘说着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蚌肉罐头上,后面的便也不言而喻。

“哪有什么可是,买!不就是瓶罐头的事儿嘛!”朱县令自觉不能让人说自己是妻管严,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当下大手一指:“还剩多少我都要了!”

“朱县令阔气,大家快来看,朱县令买我家蚌肉罐头了,两罐全要了,今日罐头已经售空,各位想要的明日请早!”冯月娘一边笑吟吟地吆喝,一边替朱县令包着罐头。

“多少钱?”朱县令正欲往外掏钱。

“五十文钱一罐,两罐一共是一百文!”冯月娘递上罐头,满目坦诚无欺。

朱县令掏钱的动作微微一顿,一阵悔意生上心头,一百文虽说不多,但这钱却也够他喝上半次花酒了……

可刚才冯月娘的吆喝已经引来了无数百姓的驻足,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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