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九州夏骊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小说一代奸相陈九州夏骊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不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楚,金銮殿。雕龙刻凤的蟠龙柱,铺满琉璃宝石的地板,一身金甲的殿前卫士,战战兢兢的太监,跪伏在地的满朝文武......这等画面,他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成真了。“陈九州,还不喊礼?”坐在鎏金椅上的夏骊,声音清冷。在她不远处的龙椅上,小皇帝偷瞄着陈九州,神情显得极为害怕。以往这种工作,都是太监分内之事,可陈九州做了奸相之后,已经越俎代庖了,渐渐成了上朝习惯。怔了怔,陈九州清了口嗓子,“上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瞬间,金銮殿里声音若雷。“平、平身!”小皇帝声音细弱,根本没有半丝为君者的霸气。陈九州皱了皱眉,把手放入宽大的袖袍里,随后,在夏骊旁边的另一张鎏金椅,缓缓坐了下来。“陛下,臣有本奏!”刚走完仪式,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
《热门小说一代奸相陈九州夏骊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东楚,金銮殿。
雕龙刻凤的蟠龙柱,铺满琉璃宝石的地板,一身金甲的殿前卫士,战战兢兢的太监,跪伏在地的满朝文武......
这等画面,他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成真了。
“陈九州,还不喊礼?”坐在鎏金椅上的夏骊,声音清冷。
在她不远处的龙椅上,小皇帝偷瞄着陈九州,神情显得极为害怕。
以往这种工作,都是太监分内之事,可陈九州做了奸相之后,已经越俎代庖了,渐渐成了上朝习惯。
怔了怔,陈九州清了口嗓子,“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瞬间,金銮殿里声音若雷。
“平、平身!”小皇帝声音细弱,根本没有半丝为君者的霸气。
陈九州皱了皱眉,把手放入宽大的袖袍里,随后,在夏骊旁边的另一张鎏金椅,缓缓坐了下来。
“陛下,臣有本奏!”刚走完仪式,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立即跳了出来。
陈九州认出,这小老头是礼部侍郎周元,属于鲁家派系。
小皇帝不敢答话,待看到陈九州点头之后,才战战兢兢地抬手,“准、准奏!”
挟天子以令诸侯?
陈九州脑子里,蓦然闪过奇怪的想法。
周元目光眯起,不经意扫了一眼陈九州后,声若洪雷。
“陛下,昨夜南梁使臣突然大怒,扬言要断邦交,回国督促备战!”
周元此言一出,整个东楚朝堂皆是哗然。
南梁对于东楚而言,无异于压在胸口的大山,要真是全力攻打,东楚极大可能会亡国。
“周侍郎,这是为何啊?明明交了岁贡,又按着要求送去三百楚地美人!”
“是谁激怒了南梁使臣!”
“南梁要什么,我们便给什么,不宜再起争端。”
挑拨很成功,至少整个朝堂,已经变得唉声叹气起来。
群臣中,一位双眼阴郁的老者,不发一言,躬着身子微微抬头,看向陈九州的位置。
正好碰上陈九州的目光,又很快将头垂下。
老狐狸。陈九州暗骂了句。
昨夜刚打了儿子,老子就发难了,想想也是,东楚和南梁邦交成功,鲁家不知道暗吞了多少利益。
“为什么南梁使臣会生气?这就要问陈相了。”周元皮笑肉不笑,“大难不死,原本可喜可贺,可千不该万不该,陈相居然敢阻挠公主做世女,得罪南梁使臣!”
上兵伐谋,诛人先诛心,好手段啊。
这再起刀兵的罪名,谁担得起?
夏骊咬着嘴唇,想要起身说话,却发现陈九州已经先一步起身,顺便给她递了个安慰的眼神。
贼子!看你怎么办!夏骊冷哼一声。
“陈相,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让骊珠公主做世女,你可是第一个附议的?”周元咄咄逼人。
早在昨天,在知道陈九州死后,鲁家派系便立刻展开了行动,已经把陈九州这边的党羽派系,剔除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今天的朝堂上,陈九州几乎是孤身一人。
“那又如何?”
陈九州脸色如常,实则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得罪南梁使臣,如若战事再起,我大楚必定风雨飘摇!”
“周侍郎,我可以告诉你,这是陛下的意思。”
陈九州扬手一指,龙椅上的小皇帝,急忙慌不迭地点头。
周元表情像吃了苍蝇屎一样,被噎得哑口无言,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迁怒皇帝。
人尽皆知,小皇帝早已经在陈九州的掌控之下,如同傀儡一般。
周元求救似地转过头,看向站在第一排的鲁长风,真正的幕后老狐狸。
可惜,鲁长风微微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九州眉头皱起,按着以前的套路,鲁长风早该跳出来了,这次是什么情况。
儿子被打,利益被截,这能忍?
不过,把小皇帝搬了出来,应该是能堵住悠悠之口了吧,不到万不得已,陈九州真不想用那一招,过于涉险了。
坐回鎏金椅,陈九州刚喝口茶润润嗓子,发现旁边的夏骊,居然脸色担心起来。
一只手,便要往长袖里缩。
“别动。”陈九州低喝。
夏骊神情沉默,终究是叹息一声,把手伸了出来。
这可是陈九州昨晚想了一夜,才捣鼓出来的法子,可不能坏了。
“袖子里的东西,不会死的,放心吧。”陈九州安慰了句。
夏骊犹豫着点头。
如果有第二个选择,她也是不愿意去南梁做世女的。
“陛下,南梁使臣团到!”突然,一个公鸭嗓的老太监,突然颤着身子走入金銮殿,跪伏在地。
这一下,陈九州终于明白,鲁长风这只老狐狸,为何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了,原来是留了后手,居然把南梁使臣团,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请来金銮殿了。
众所周知,外邦使臣来殿,皇帝必要知情,但这一次很明显,分明是鲁长风早就预谋好的把戏。
可怜的小舅子皇帝,权力被架空到了什么地步,你架我架大家架,只剩下一个傀儡空壳了。
臣列第一排的鲁长风,在听到老太监的声音后,豁然睁开双眼,露出淡淡笑意。
睁开黏糊糊的眼睛,陈九州诡异地发现,面前的景象一片陌生。
卷起的玉珠帘,白玉雕刻的马车窗,精致的丝帛铺毯,以及雕龙刻凤的楠木蓬盖。无疑,这是一架马车内部。
“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针刺一般的痛感冲入大脑,陈九州忍着剧痛,喘了好几口大气,脑海才慢慢清晰起来。
陈九州,本是宦官之后,靠着谄上欺下,结党营私,不到三十岁混成东楚一代奸相,肆意杀害大臣,欺辱宫娥夜宿龙椅,掌掴幼帝,霸占公主为妻......罪状罄竹难书。
今日朝堂上,被一名铁骨铮铮的老臣,以献礼为名袖中藏匕,刺死当场。
老臣最后也撞柱而死,血溅金銮殿。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同名同姓?”陈九州并未有任何欣喜,这可是地狱开局,一个不小心,死第二轮也是正常。
马车外头,为了庆祝自己的死亡,爆竹欢庆的声音,人声鼎沸的喝彩,不绝于耳。
上一世,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爱护花草扶老奶奶过马路。
而现在,却延续了一个奸相祸国殃民的命运。不行,以这种情况留在这里,绝对是危险重重。
一念至此,陈九州立即目光四顾,寻找着离开的办法。
这时,玉珠帘一下子被掀开,一道曼妙的人影,缓缓走入马车。
陈九州惊了惊,慌乱之下,急忙抓起旁边的一尊玉器。
“你、你没死?”声音又惊又气。
人影走入马车,显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盘着玉簪峨髻,面容如桃,只是那脸上,分明是憎恶和失望的神态。
陈九州搜刮脑海,才突然记起,面前的倾国美女,居然就是他的公主媳妇,东楚骊珠公主——夏骊。
整个东楚都以为他死了,死在了金銮殿,作为公主,作为奸相的夫人,夏骊是想把他的尸首送回宰相府的。
可谁想到,半路上还闹了这么一出。
一般来说,正常的夫妻关系,丈夫死而复生,妻子该喜极而泣的,但眼前的夏骊哪里有半分高兴,反而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冷冷护在身前。
原主人该做了多大的坏事,夏骊才会如此姿态。
“动刀动枪不好,我们是夫妻。”陈九州喘了口大气,将手里的那尊玉器放下。
穿越的后遗症,让他很不好受,记忆重叠,刺得他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夏骊并没有放下匕首,只觉得面前的陈九州有点不一样,要放在以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奸相,立即恼羞成怒喊打喊杀了。
“堂堂一个公主,老带着刀算怎么回事,先放下,我们好好说话,好歹我还是你相公呢。”
夏骊咬着嘴唇,并未放下。
陈九州心里无奈,这夫妻关系,估计都冰冻十尺八尺了。
两人对望,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要不然回家再说?”撇开针锋相对的话题,陈九州试探问道。
老杵在街上算怎么回事,要是百姓知道他还活着,估计要忍不住冲过来动刀子。
马车外的那队御林军,似乎是挡不出群情激奋的。
“除非你死,否则我不与你同行。”夏骊冷着脸。
“既是夫妻,为何不同行。”
夏骊脸上露出惨笑,“夫妻?陈九州,你好像是忘了,当初你支开守卫,把我拖到御书房里玷污…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下嫁你这种奸佞!”
声音明显带着哭腔了。
陈九州面色发苦,举世皆敌之中,还包括了面前的公主妻子。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面前的夏骊,心里有点发酸。
“不管如何,那些百姓知道我这个奸相还没死,恐怕会马上引起民乱。”
这不是骇人听闻,是真可能发生的事情。
平时散朝回家,至少是有四五队满编制的御林军,跟着护卫。但这次只有一队。
夏骊脸色一下顿住,她可以不在乎陈九州的生死,但她不能不在乎,东楚都城里闹出一场民乱,会有怎样的恶果。
马车外,百姓的呼喊愈加疯狂,也越来越近,似乎越发验证陈九州的想法。
“公主快走!那些百姓疯了,扬言要把陈相鞭尸!”突然,一个御林军统领从外面探入身子,神色慌张。
“陈、陈相,你没死?”话刚完,御林军统领看到正襟危坐的陈九州,瞬间脸色又吓得发白。
陈九州懒得解释,却是听得又惊又怒,什么仇什么怨,还玩鞭尸这一套,这还没死呢,是不是要打死了再鞭啊。
不过,古往今来,奸臣死后确实都不太好看,点天灯挫骨扬灰鞭尸,比比皆是。
“拦住他们,今日护卫有功,赏黄金百两!”
陈九州将发抖的双手,缓缓放入袍袖中,脸色不敢有丝毫惊慌失措。
穿越自救守则之一,角色扮演,永远不能露出马脚。
“陈相放心!我等誓死护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陈九州庆幸自己赌对了。
嘭——
这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马车上,惊得四匹骏马嘶声高叫,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民乱声平地而起。
“民乱一起,可不管你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陈九州脸色凝重地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夏骊。
夏骊咬着嘴唇,“我怕什么,我又不是奸佞。”
“但你是奸佞的夫人。”
言罢,陈九州也顾不得了,一把抓住夏骊的手,就往外拉,将夏骊拉到了面前,又怕她摔着,只能顺势抱起来。
“陈九州,你放肆!”夏骊又惊又气,可恶的是,刚才被陈九州一拉,连匕首也掉了。
“别乱动,不然我明天上朝揍小皇帝了。”
夏骊果然不敢再动,眼睛里渗着泪花,委屈巴巴。
陈九州喘了口气,四周观察了下,趁着,扛着夏骊匆忙往一处巷子跑去。
在后头,御林军的怒吼,百姓的狂呼,瞬间连成一片。
“陈相,可知南梁使臣团的代表是谁?”突然,鲁长风淡淡开口。
“不知。”陈九州摇头,刚死而复活,他还没空打听大多事情。
“呵呵,是南梁大都督范龙之子,范炳。”
鲁长风的话刚完,原本安静的金銮殿里,突然又窃窃私语起来。
去年夏初,奸相陈九州领十万楚军出征,被南梁设计埋伏,一场大败,十万楚军尽数葬于楚江口。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老忠臣最终忍不住,在金銮殿捅刀子刺杀。
而南梁的领军大将,便是范龙。
眼下范龙之子来做使臣,无疑,是打陈九州的脸。
“天下人尽皆知,陈相带兵安天下,十万楚士魂不归啊。”周元在后,阴测测地补刀。
陈九州听得心底动怒,虽然不是原主人,但这帮所谓的肱股之臣,为了蝇头小利,居然没有半点家国情怀,反过来帮腔敌国。
“南梁使臣入殿!”正当陈九州想着,立在殿外的小太监,已经扯着嗓子高喊。
很快,两个正装打扮的高大年轻男子,威风凛凛地踏进了金銮殿,左腰佩剑,右腰挎弩。
朝堂规矩,外邦入殿必须卸下武器。
立在殿内的小太监尽责地刚要阻拦,被其中一个男子冷笑着踹翻,甚至踹翻之后还碾了两脚。
小太监的惨痛声,此起彼伏。
这一幕不少大臣都看见了,可惜都垂头躬身,一语不发。
“知道我是谁么?我是范龙之子范炳!什么狗屁的东楚规矩,要不是我南梁仁慈,早就灭了你们!”
叫范炳的高大男子讪笑,东楚在南梁人的眼中,早已经是囊中之物,时间长短罢了。
陈九州冷眼相看,这些南梁蛮子,果然够嚣张。
小皇帝别说龙颜大怒,分明是连声都不敢吭一声,这小舅子,是要好好教一下了。
“放肆!”突然,一道愤怒至极的娇咤,响彻人耳。
满朝文武,这些所谓的楚地男儿,无一人敢发声,到最后,居然是夏骊这位公主,忍不住出口呵斥。
范炳停下践踏的动作,抬起头,冷冷看着夏骊。
“这一位,就是骊珠公主吧?”
“是又如何?”夏骊不甘示弱。
事关国体,退一步是奇耻大辱。
“呵呵,果然是个美人儿,骊珠公主好像忘了,你下个月是要到南梁做世女的吧?到时候我一定好好争取,把你带回府上做个婢妾。”
堂堂一国公主,沦落到做婢妾,何等侮辱。
范炳身边,另一位南梁使臣,已经夸张地仰头大笑,尖锐的笑声,回荡在东楚金銮殿里。
“陈九州,作为丞相,你说话啊!”夏骊转头,声音发颤。
不仅是丞相,还是丈夫。
陈九州脸色依旧平静,语气如常,“说什么,南梁是上国,范小统领是上国使臣,我们要好好欢迎,不得无礼。”
“你——”夏骊浑身战栗,眼神变得黯淡无比,原来还以为陈九州变了,却不料还是这副祸国贼子的模样。
“奸相陈九州?哈哈哈,说的好!”范炳极为得意,大步踏入金銮殿。
“家父提过你,说你打仗了不得啊,就一个小小的激将计,就把十万楚军全送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陈九州藏在袍袖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陈相带兵安天下,十万楚士不归魂。”鲁长风似笑非笑。
范炳一听,整个人笑得更欢了。
夏骊冷冷站起身子,她实在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
却不料,陈九州不经意地走过,将她重新按了下来。
“南梁是上国,打仗自然厉害。”陈九州一副虚心的神态。
“那是当然,我南梁兵甲百万,攻无不胜!”
“佩服,佩服。”陈九州拱起手,语气稍顿,“南梁兵甲精良,我东楚是万分不及,但我听说,南梁尚有一处不足。”
“哪里不足?”范炳表情愠怒。
这是来显摆的,力求百分百完美。
“是南梁打造的刀剑。”陈九州一声叹气,“听说啊,只是听说,南梁淬火技术落后,打造的刀剑,刃面上都会有裂纹。”
“胡说八道!荒谬之谈!”
第一排的老狐狸鲁长风,有点想不通,为何陈九州要钻这种话题,突然间,他的脸色剧变起来,急忙想打断两人的对话。
终究是慢了一步。
东楚金銮殿,南梁使臣范炳,“锵”的一声,把腰上的佩剑一下子拔出鞘。
“来!诸位看,哪里有什么裂纹——”
“护驾,来人护驾!抓刺客!”陈九州一边后退,一边大喊,原本昏昏欲睡的小皇帝,听到陈九州的喊声后,又惊又怕,都要往龙椅下钻了。
一大群的殿前卫士,轰隆隆围了过来,将一脸懵逼的范炳,死死围在中间。
画面反转得太快,金銮殿里的群臣,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唯有夏骊,眼睛又突然变得亮了起来。
晏小秋很怀疑,自己的身份,一定是被陈九州发现了。
这次易容,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甚至费尽心思,点了不少面疱上去,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子。
“你别动。”陈九州低喝。
晏小秋不敢动,心底已经十分惊恐,随后,她感觉脸面上,被抹了黏糊糊的东西上去,哪怕隔了一张人皮,那透心凉的感觉,冻得她心头都发颤。
但为了世家门阀的利益......
“这是护肤品,懂不?本相好不容易研究的。”陈九州笑着开口,“等你脸上的面疱都好了,本相一定亲自做媒,给你找个好人家。”
老娘找你全家不得好死!晏小秋心底暗骂。
“那个绿灵啊,再抓几把牡丹过来,对对,狗尾巴草也要吧,绿色产品天然无添加,本相的这个发明,一定会让你家公主喜欢的。”
陈九州兴致盎然,等绿灵把花花草草弄来,立即迫不及待地捶碎,再加水加药泥,全部搅到一起,到最后,绞成了乌漆漆的颜色。
“不是白的?”陈九州怔了怔。
晏小秋突然很想寻短见,这要是抹上去,会不会立即烂脸烂眼睛啊。
“你别动,本相是为你好。”
晏小秋暗暗咬着牙,为了不暴露,硬是让陈九州捣鼓半天,抹了厚厚一层不知名东西上去。
然后,她嗅到人皮面具着火的味道。
......
夜色漫天,太尉府。
“他对我下毒了!”晏小秋颤着手,将怀里那张人皮面具拿出来。
鲁长风等人凑过来一看,皆是吸了口凉气。
这张人皮面具,居然被焚烧了大半。
“下的是什么毒?”
晏小秋惊恐地摇着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种毒药,是奸相亲手调制的,我要是再晚两个时辰,估计连里头的这张脸,都要烧了。”
“好狠的手段!”王城钟勃然大怒。
“晏家娘子,你不是号称千面玉女么,这陈九州,是怎么发现你的?”鲁长风深思了会,问出关键。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进了丞相府以后,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未有任何逾越,而且我敢说,我的易容术,整个天下能看穿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不会超过三个,那自然不包括陈九州。
“奇哉怪哉,莫非陈九州只是试探?”
“有道理,若晏家娘子真被发现的话,陈九州应该当场就格杀了。”
鲁长风烦躁地敲着桌面,不到最后一刻,他并不希望用那种下策,派出刺客,若是不能杀死陈九州,那么必定会被反弹。
“晏小秋,王太傅说的对,或许陈九州根本没发现,只是巧合罢了。”
“鲁太尉,他、他都下毒了!”晏小秋红了眼眶,素来被称为铁娘子的她,一想到陈九州弯腰捣鼓花花草草的身影,便觉得像梦魇一般。
“晏小秋,你要明白,这次的事情,是关乎世家门阀利益的,你背后的晏家,你的迎春楼,都不要了吗!”
“把人皮面具复原,回去丞相府!只要把公主假怀孕的证据拿到,你当属大功!”
这番话,让晏小秋觉得极度无力,没有办法,她只能再回到丞相府。
“咦?都好了?”翌日,陈九州特地去看了一眼,当发现那位满脸面疱的奴婢,当真是痘痘去无踪的时候,整个人激动无比。
陈九州并不知道,其实是晏小秋怕得要死,特意把人皮面具上的面疱,都抠掉了。
“果然,我真是天才。”
拿着剩下的“护肤品”,陈九州喜出望外地往夏骊厢房跑去,相爱相杀这么久,总该夫妻和谐一次了吧。
“你也好了。”在看到夏骊的时候,陈九州瞬间失望无比。
“怎么?本宫就长了一个面疱,你巴不得长成恶疾?”夏骊怒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捧着“护肤品”,陈九州深感无用武之地。
“呸,一天到晚祸国殃民!”
陈九州无语之极,这剧情不对,好不容易才提起兴趣的。
“媳妇,你脸色还是好差,皮肤都干燥了。”
“昨日让绿灵去配了两剂中药,兴许是吃多了吧,不对啊陈九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九州脸上发笑,捧着药碾转过头,看向正在扫院子的晏小秋。
“本相打算,再做一款润脸的护肤品。”
晏小秋哆嗦的挺起身子,最后居然怪叫一声,将扫帚丢掉后,整个人如同燕子轻掠一般,瞬间翻过丞相府的墙头,消失在了远方。
陈九州顿时怔在原地。
“陈相,这人......奴婢有罪!”绿灵立即跪地。
陈九州沉默地摆摆手,将药碾丢掉,想发明护肤品赚大钱,曲线救国的念头,一下子破灭。
“那些人忍不住了。”陈九州叹了口气。
来到东楚之后,他如履薄冰,时时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没想到刚一放松,差点就被钻了空子。
利益使然,以鲁长风为代表的世家门阀,肯定要不惜一切地要把他扳倒。
踉踉跄跄的晏小秋,一路逃到太尉府。
她有些后悔,若是忍耐一下,或许事情就不会变坏。
“打草惊了蛇,再抓就难了。”鲁长风半闭着眼。
“太尉,奴家实在是害怕。”
鲁长风嘶哑一笑,“晏小秋,你千不该万不该,从丞相府出来之后,便直接来太尉府。”
“太尉是什么意思?”
鲁长风未答,淡淡起身,背着手往后走去。
霎时间,几十个弩手从屏风间出现,举起手里的短弩,瞄准了晏小秋。
......
夏琥怔在原地,泪痕未干,在以前,面前的奸相只会教他如何吃喝玩乐,根本不会说这些爱国爱民的大道理。
“抬起头!”陈九州低喝。
夏琥又是一惊,急忙把头抬起来。
“几年以后,东楚被南梁灭国,你委曲求全,捧着传国玺献上,或许还能封个爵,依旧有舞姬蜜水,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小心,要忘了你的皇姐,忘了楚都里的夏氏宗庙,还要忘了楚都外的三百里东楚城墙!”
“国破山河在,而山河,不再是你夏家的山河!”
夏琥听得脸色发白,颤着脚步走到刘总管面前,艰难地抬起手,将刘总管的衣服拍了好几下。
“陛下,老奴何德何能。”老太监痛哭涕零。
陈九州神情稍缓,夏琥要是真扶不了,他只能想办法,带着离开东楚,毕竟他这个奸相再如何权势,也不是帝皇,以后终归要靠夏琥自己。
“回营。”陈九州冷声吐出一句,率先上马。
夏琥也沉默地在老太监的扶持下,跟着上马。
......
围场营地,已经是一片欢呼雀跃的景象。
一位鲜衣怒马的铠甲青年,抱着双手,冷冷立在场中。
在他的面前,赫然是一头死去多时的林鹿,鹿首上,还插着一柄亮银长枪。
旁边围着的人,皆是一副羡慕之色。
“王太傅家的二公子,果然了不得,炉香还没燃个小半,就已经猎到林鹿了。”
“听说这林鹿,王二公子并不是用弓来猎,而是直接用长枪掷死的!”
“弓马娴熟,这是为将之道啊。”
王城钟从太师椅上站起,一脸扬眉吐气,作为太傅,这一刻,他有理由骄傲。
二儿子王子仇,早已经在楚都名动四方。
“父亲,孩儿幸不辱命,等会陛下赏的金弓,孩儿献给父亲,预作寿礼!”王子仇声音倨傲。
“好!不愧是我王家儿郎!”
远在一边的鲁敬,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要是我去,肯定也能猎到的,但我以后是太子,有自己的帝王准则。”
鲁长风古怪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心想着不会是刚才的一番话,就弄魔怔了吧?
“陛下回营!”这时,悠远的击鼓声再度响起。
整个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地,瞬间变得躁动起来,特别是王家人,特意挤在臣列的最前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夏琥偷看了陈九州一眼,发现陈九州脸色已经缓和的时候,心底松了口气。
他的皇姐告诉过他,一定要顺着陈九州的意思,不然后果会很惨。
“陛下,王家二公子王子仇,已经猎到林鹿,可喜可贺,我东楚江山,果然人才辈出!”周元急忙出列。
这相当于讨个人情,毕竟这种事情,总不能让王家人自己来说。
夏琥点头,刚要拿起旁边的金弓,却被陈九州一下子拦住。
“陛下稍等,我去辨认一番。”
王城钟见状极为不爽,这奸相,当真是喜欢装腔作势。
辨认又如何,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是林鹿。
“该是我王家的,谁也抢不走。”王城钟小声安慰。
王子仇脸色依旧倨傲,“孩儿的本事,父亲是了解的,别说是猎鹿,哪怕是水里的蛟,只要父亲喜欢,我一样能抓来!”
“呵呵,好孩子。”
王子仇并不知道,这一次做出头鸟,实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陈九州裹了裹身上的大氅,闲庭信步,走到了死鹿面前,甚至还抽出佩剑,捅了好几下。
“是哪位猎的?”
“是我,东城守备领王子仇。”王子仇声音若雷,得意之下,连敬语都没用。
王城钟皱了皱眉,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
“不愧是王太傅家的公子,身手了得。”陈九州笑了笑后,蓦然脸色一变,“守备领好大的胆,这明明是一头野马,竟然敢冒充林鹿!”
陈九州此言一出,四周尽是哗然,连小皇帝夏琥也忍不住起身,要为王子仇争辩两句。
他看得很清楚,这确实是鹿啊,鹿生角,马儿可不生角。
“陛下,还请静坐,陈相自有论断。”最后,还是老太监刘总管眼色一亮,隐隐猜出了陈九州要做什么。
“陈相,你看清楚,这明明就是鹿!众所周知,林鹿长角,野马可不长角!”王子仇气道。
“你错了,生角的才是马。”陈九州冷冷地招了招手,有太监搬来太师椅,让他坐下。
“父亲,陈九州傻了?”臣列中,鲁敬小声开口。
鲁长风眼神阴郁,“你不懂,这陈九州好手段啊,指鹿为马,一辩忠奸,等着吧,他肯定会让其他人上去指认。”
“那父亲,要是叫着我上去,我该说是什么......”
鲁长风神色微颤,“陈九州势大,你若是上去,就说是马。”
“生角的是鹿!不信的话,你问其他人!”王子仇脸色动怒,冷然回头,看向自己的太傅老爹。
“父亲,陈相眼拙了,这明明是鹿!”
王城钟脸色复杂,和鲁长风一样,同样是老狐狸,他哪里猜不出陈九州的意思。
好手段啊,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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