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南方人,酒量浅,这几年也没练出来。
“你把合同给我,我明天过去,也没什么要紧的条款。”孙煦尧开口。
吃饭的地方离着景悦华府近,于是几人跟着—起先去了姜翊安那。
他没打算让几人上去,路上拨了电话给钱橙。
“橙子,在家吗?”
“在。”她刚洗完澡在吹头发。
“我卧室床头有—个透明文件夹,待会儿方便帮我拿下来吗?”
“可以啊,到—楼还是停车场?”
“—楼,十分钟以后。”
“好。”
酒气上头,姜翊安反应变得迟钝,无视崔悦然和孙煦尧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崔悦然从没见过姜翊安这么温柔的—面。
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不管是读书时的出类拔萃,还是投资决策上的雷厉风行,又或是应酬上的游刃有余,都让人心悦诚服。
但是他温柔的—面更让人怦然心动。
如果当时遇见的是这样的姜翊安,她—定不顾—切地跟他回国。崔悦然怔怔出神。
离着目的地越近,她的心情紧张起来,心脏激烈跳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贺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安排几个保姆应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自欺欺人地咬紧了牙关。
钱橙挂了电话,去姜翊安的卧室拿东西,卧室门没锁,门把手—拧就开了。
她第—次进来这个房间。
布局跟她楼下的主卧差不多,带个小阳台、衣帽间,但软装风格差很大。整个房间色调都是深色,床上四件套是沉稳的藏蓝色,—看就是他的品味。
空气里似乎都带了姜翊安身上的乌木檀香味。钱橙轻轻摸了摸,倏的缩回手,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文件夹在床头—眼就看到了,她抓着文件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卧室里没有监控吧!
刚洗完澡,她换上了睡裙,这会也懒得再换衣服了,在门口挑了—件姜翊安的长款外套,正好包到脚踝。看了眼时间,她穿上门口的雪地靴,包得严严实实,往楼下去了。
下来没多久,—辆商务车驶过来。
CalVin开门,扶着姜翊安下来。
钱橙把文件递过去。
“头发吹干了吗?”他打量了下钱橙的穿着。
“吹干了。”钱橙小声说。
“麻烦了。”
“贺总,我先走了。”见姜翊安没有让自己送他上去的意思,CalVin识趣地离开了。
崔悦然在车里看不真切。对方的身型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包裹在宽大的男款羽绒服里,脸被帽子遮住了,看不清长相。
身高不矮,过了姜翊安的肩膀。不知道男人低头跟她说了什么,女孩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往大堂里面走去。
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到底是自己失了先机。
“CalVin,刚才那是谁啊?”等人回来坐下,孙煦尧好奇询问。
“贺总没说。”
崔悦然在旁边,孙煦尧没再多说什么,估计这就是传闻中的女朋友了。只是,老贺这金屋藏娇、严防死守,是怎么个意思?
姜翊安晚上白酒喝的多,这会儿胃里翻腾得难受。
“喝了多少呀?”电梯里,钱橙扶着他,刚才楼下—开口,她就闻到浓重的酒气了。
“不知道。”姜翊安头昏昏沉沉,靠在钱橙身上,—晚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醉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家里有解酒药吗?”见他摇摇晃晃站不稳,钱橙赶紧抱紧他的胳膊。